美国经济学家Timothy Taylor:
美国和全球的劳动力收入在国民收入的比重都在下降,参见下图。理解这个问题的一个有效方式是分解劳动力和资本收入的不同组成,然后观察是什么在驱动这种变化。
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CBO)在2013年7月的一份报告中,结合美国的数据,用这种方式对此进行了一个全局分析。
下图是劳动力收入占美国经济、商业部门、企业部门的比重情况。从图中可见,2000年之前,即便是上世纪80、90年代,都可以说劳动力收入占比基本是平稳的。但是2000年之后,劳动力收入占比出现相当大的下滑,2011年下降至59.3%,是1950年以来的最低值。在企业部门中也同样如此。
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何在?
诚然,2007年开始的经济危机和危机后经济颓势会影响劳动力收入。典型模式是当经济复苏后劳动力收入往往会反弹,但目前经济复苏疲弱,劳动力收入占比也保持在低位。
然而很多人担心劳动力收入占比下降将是个长期的现象,因为技术发展和全球化。CBO对此说道:
举个例子,技术变革可能会在几个方面削减劳动力收入:比如用资本代替劳动力(如自动化);削减资本商品的相对价格,尤其是交流和信息环节中的;而且随着技术淘汰速度加快,跟不上技术发展的工人也会被淘汰。此外,科技变革还对服务、商品市场的全球化做出贡献。同时,劳动力的全球化产品市场全球化,可能资本的回报率会相对劳动力提高。全球化也削弱了工人的议价能力,因为资本的流动性增强了。
不过,劳动力收入比重的趋势还有一些其他值得注意的点。其中一个是1950-2000年这段收入占比大致恒定的时期,这可能会产生一些误导,实际上这种趋势的是由一些趋势相互抵消形成的。
非盈利部门的扩张,比如医院,对劳动力比重起到抬升的作用,因为该部门是劳动密集型,并且劳动力收入占比较高。相对地,房地产的繁荣发展——家庭收入的很大部分,增加了资本收入占比,并压低劳动收入占比。
正如前述,劳动力收入在GDP中的占比下降,也可以视为资本收入占比上升。而且,在经济统计中,自有房屋被看做是种"租赁业务",房屋的价值(由国家统计部门进行估算)被算作资本收入。正如CBO的解释:"估算的净租金收入被计入国民收入和产品账户(NIPAs),作为独立的部分,和其他由住房服务和开支产生的价值一起统计。其他价值比如贷款利息、房屋维修、财产保险费等等。"
下图是1950年代以来个人租金和版税作占到GDP的比重。显然,过去四十年里,波动性大多与这种预估的自有房的"住房租金收入"相关。比较之前的图,就可以帮助解释为什么个人资本收入占比为超过GDP的1%,而劳动力收入占比较低一些。
固定资本消耗,或者这就,是造成资本收入占比随时间推移升高的另一个原因。从政府统计人员的角度讲,使用或消耗固定资产是资本收入的另一种形式。CBO解释道:从1970年代中期开始,固定资本消耗占GDP的比重逐渐增加,是由于投资开支转向使用寿命更短的资产(尤其是计算机、通信设备、软件),因此折旧率更高。这有助于解释为什么总收入的资本占比高,劳动力收入占比相应就减少。
最后,资本收入的一大部分是企业利润。利润波动每年都有波动,但如果更宏观一点看,1950-70年代总体趋势是下降的,之后呈上升趋势。这也是全球化和技术发展所带来的机会的体现。
现在劳动力收入占美国经济比重处于历史低位。这种情况将会随就业率上升而自我纠正一部分。而随着技术变革和全球化,资本回报率提高,同时压低给支付给潜在劳动力的薪酬;造成了劳动力收入占比降低的部分压力。劳动力收入占比降低的另一部分原因是由于统计上,对于影响资本收入的因素讨论较少——比如近几十年自有房的价值及固定资本折旧,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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