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央行金融稳定领域执行委员Andrew Haldane被认为是全球金融界最有启发性的思想家之一。他的演讲和研究报告总是能从物理学、数学、生物学、历史和流行文化上得到一些关于金融监管领域的启发性想法。
在去年的Jackson Hole全球央行年会上,他就发表了一篇关于在接飞盘领域"人不如狗"理论的演讲,特别是物理学家。他认为,人在接飞盘的时候,可能会实时考虑多种复杂的物理和气象因素:风速,重力,飞标的旋转等。虽然复杂,但在汪星人的眼中,成功接住飞标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Haldane认为,汪星人成功的秘密是"简单(的决策流程),或者是维持(决策流程)简单"。要在金融危机爆发前及时采取行动化解危机的原理也是一样。
最近,Haldane又接受了WSJ记者Raymond Zhong的采访:
Haldane告诉我,全球金融系统最好被想作为一个"复杂的自我适应的网络"。它是多种多样而且相互联系的,但也很容易变得不稳定,有时会出现违反直觉的行为。金融市场参与者可能是聪明的,并会利用信息来做出更好的决定,但他们也可能跟随人群掉入灾难之中。
他表示:"这样的系统本质上是充满不确定性的",并明确区分了可以量化的风险和不可量化的不确定性。"你可以知道的东西是有自然而然的上限的。我认为,认真对待不知道,认真对待无知,对公共政策来说是极端重要的。虽然令人感到羞愧,但真的很重要。"
但在新世纪的第一个十年中前,以如此谦卑的态度去对待经济世界的复杂性已经变得非常规性了,Haldane表示。"不知何故,在70年代我们就迷失了。我们排挤不确定性而只考虑风险。我们排挤无知而只考虑理性,有些时候甚至感到无所不知。"
"我认为,这样做实际上是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因为我们给学术界、政策制定者、监管者提供了比可能出现问题领域更多的知识。"
因此,用Hadlane的一个比喻来说,金融监管的目标变成了捕捉每个雨点,而不是警惕雷暴的出现。巴塞尔的框架要求银行提供相对于它们资产规模的最低资本规模。但在巴塞尔规则下,不是所有资产都是平等的。
大银行被容许利用自己的预测模型来给它们的资产分配"风险权重",进而计算它们的资本充足率...
...结果是促使银行持有更多特定的资产类型——比如说政府证券,来提高它们的资本充足率。这还导致银行把它们的内部风险模型弄得尽可能的不透明和颗粒状。
Haldane表示:"如果你是(银行的)风险管理者,你肯定会给监管者提供减低自己资本要求的模型,而不是增加要求的模型。这里存在自然而然的不对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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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ldane表示,当巴塞尔规则在1996年被修改成容许银行利用自己的内部模型计算自己的资本充足率,"我们就抛弃了一种有效的监管框架,变成了一种自我监管的框架——使银行获得自己测试自己的权利。"
要知道,美国监管者最近通过限制银行自营交易的沃克尔规则也是以"自我监管"为核心的,而且最终版本就有71页的内容——加上接近900页的解释和附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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