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6日WTO《巴厘岛协议》签字的那一刻,意味着陷入僵局12年之久的多哈回合谈判迈出了实质性一步。但是这份协议给未来下一步的贸易谈判带来的不确定性,甚至大于它所燃起的希望。
WTO多哈回合谈判从2001年开始,各方在2003年和2008年分歧导致谈判几近崩溃。2012年各国官员在对谈判内容进行了大幅度修改后,终于在2012年拿出了一份尽可能简单且具执行力的议程。经过WTO新任总干事 Roberto Azevedo各方斡旋下,巴厘岛协议最终于12月初达成。
巴厘岛协议的核心是"贸易便利化"(trade facilitation)条款,它将通过各国海关简化繁琐手续降低贸易成本。据OECD估计,贸易便利化能够让全球贸易成本下降10%,令全球经济每年多产出4000亿美元。
《经济学人》分析称,协议要付诸实施将是一项非常具有挑战的任务。一些穷国怀疑是否有能力增强其管理能力,农产品政策仍然是一个绕不过去的死结。
农产品补贴是最具争议的一项内容。印度一直坚持在达成最终的农业补贴协议前,要为其预留过渡期,使其农业补贴幅度超过10%时能免于处罚。而其他多数国家支持过渡期为四年的"豁免期限"方案。在得到满意的答复前,印度曾威胁不惜令巴厘岛会议破裂。最终印度赢得了"不确定期限"豁免条款。
其他的争议同样以类似方法解决。这意味着尽管取得了贸易便利化这项重大成就,但是它并不能让本次多边谈判产生实质性的改革成果。就像印度这个最坏的例子显示的:某一个国家可能威胁颠覆整个协议,除非它单反面的需求得到满足。
更为重要的是,相对于多哈回合谈判中的其他议题,"巴厘一揽子协定"涉及的内容属于"容易摘取的果实"。
比如巴厘岛协议没有包括"食品安全豁免条款"谈判,而终结农产品补贴也没有纳入议程。相反,Azevedo可能开启新的议题。比如在投资领域,WTO可能协作控制投资补贴,并设定各国何时能不受限制跨国投资的时间表。环保产品和服务的谈判也或开启,它将包括从空气过滤器直到环保政策服务等一篮子谈判。
对于Azevedo而言一个更难的决定,将是选择把那些项目作为"多边谈判"(所有WTO成员国),那些项目作为仅由几个国家展开的"诸边谈判"。诸边谈判可以在WTO内部进行,协议可以在结盟国家间签署,但不适用所有WTO成员。服务和IT项目谈判现在正按照诸边项目谈判方式展开。
中国商务部部长已经在巴厘岛会议上表态对"诸边谈判"持开放立场,这意味着WTO未来对多边贸易协定谈判的改革将面临更大挑战。
尽管如此,有没有《巴厘岛协议》对于全球贸易谈判前景仍然有很大的不同。WTO所有成员国之间的协议,反映了各国对全球一体化的需求,并降低了区域性贸易集团潜在的对抗风险。但是前提是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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