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货币政策委员会FOMC副主席、纽约联储主席William Dudley这周六的讲话耐人寻味。他说，对QE的广泛研究还未能明确这类政策是主要通过向投资者发出信号来放宽金融市场的环境，还是更直接地通过私人投资组合起到这种作用。
这位美联储的三号人物等于在告诉大家，本世纪QE的鼻祖——美联储的高官也不确定已经满五周岁的美国QE怎么发挥作用。
Dudley在2014年美国经济学会/美国社会科学联合会（AEA/ASSA）年会上讲话称：
我们还没有开发完善的宏观模型能将现实的金融领域结合起来。
我们还不完全了解大规模购买资产的项目怎样放宽金融市场的环境，还有许多争议……
是它购买对私人投资者的投资组合产生了影响，还是它充当了发出信号的一个主要渠道？
截至去年11月下旬，美联储的QE已问世五年。
2008年的11月24日，美联储宣布购买6000亿美元的机构债券和机构MBS，QE1横空出世。
此后美联储陆续推出了三轮QE和两轮OT（扭转操作，operation twist）。最新的一轮QE3和它的加强版让美联储每月购买资产规模合计达到850亿美元。
去年1月24日，美联储首次公布其资产负债表规模突破3万亿美元。到了这一年的12月下旬，在美联储迎来百岁华诞以前，这家央行的资产负债表迈上4万亿美元大关。
虽然美联储从去年5月起就放风要开始缩减QE，但直到12月18日的去年最后一次FOMC会议才确定正式开始缩减QE，要从今年1月起将月购资产规模减少100亿美元。
Dudley本周六也提到了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会受到缩减QE影响：
退出QE的货币政策会怎样发生，庞大的资产负债表会怎样，这些还有很大不确定性。
我们很有把握地推测，现有的工具会很好地发挥作用……但毫无疑问，可能产生意料之外的后果。
Dudley认为，现阶段，清楚地沟通政策意图
变得极其重要，因为真正的问题不是今天有什么发生，而是未来会发生什么。
Dudley讲话的前一日，美联储主席伯南克也在AEA/ASSA上发表讲话。
伯南克在自己任内最后一次重要讲话中重申了维持低利率的承诺，对美国经济增长前景感到乐观，传达了缩减QE也不会改变当前宽松立场的信号。
他提到了美联储可能今后使用新的政策目标，由目前的联邦基金利率转变为回购利率等其他利率，用固定利率的隔夜逆回购协议、定期存款或定期回购协议等工具控制货币市场利率。
在伯南克讲话当天，美联储这轮开放式QE的启蒙者、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家Michael Woodford发了加强沟通的呼声。
Woodford指出，现在美国的失业率已经和美联储设定的收紧货币政策门槛——6.5%的失业率相差不远。
去年6月，伯南克说可能在失业率降至7%的时候结束QE，而非农就业报告显示，去年11月的失业率降至7%，创5年新低。
他敦促美联储更明确在何种经济环境下会考虑上调利率，
我有些失望……他们不愿多告诉我们一些。……希望新的FOMC今后几个月会解决这个问题。
zerohedge不无讽刺地评论，Dudley的讲话等于说美联储也不知道QE怎么奏效的，但至少美联储还知道前瞻指引——预计何时上调利率怎么奏效。
摩根大通去年用下图展示了QE的分配效应，图中对比的两类公司股票分别代表了两类人群：一是买得起奢侈品的富有客户，一是消费平价零售商品的中产阶级。。
摩根大通的报告当时指出：
零成本的资金对金融资产价格以外的对象有没有帮助，这是很有争议的问题。
我们只知道，美联储会有个说法（"低成本的资金是好东西"），也会坚持这样认定。
即使美联储还不清楚QE怎么发挥作用，美联储自己的资产负债表也在一步步向4万亿美元以上的新高峰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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