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赖与全球主要央行的宽松货币政策和超低的市场波动性,全球金融市场在2014上半年呈现一片繁荣的景象,这样的景象在最近20年里都极少出现:从股票到债券再到商品,主要金融资产价格几乎全部都在上涨。
下图中列举了美股、欧股、美债、黄金、房地产信托等9种主要金融资产,在过去12个月里全部录得正回报,其中少的涨幅有5%~8%(如美债、大宗商品、黄金),多的涨幅达到20%~30%(比如欧股、美股):
为何我们说这种情况极为罕见,是因为所有资产集体上涨的情况一般出现在大市见顶之前,而且波动性也非常低。我们在2007年金融危机和2011年大抛售前曾见过类似的景象,不过那时也并不像现在这样每一种资产都在上涨。
股市和大部分商品在经济景气的时候价格一起上涨并不奇怪,但是债券和黄金等避险资产一般只有在经济走弱或市场不景气的的时候才会受到青睐。华尔街日报列举了黄金、10年期美债、道指、MSCI发达国家指数、MSCI新兴市场指数这六项资产,称它们一同上涨的情况还要追溯到1993年上半年了。
再由下面这张图中,大家可以看清全球主要ETF今年以来的涨跌情况,依然是一篇繁荣的景象,下跌的资产极少。涨幅最大的是印度股市+19.31%,其次是天然气+17.11%。跌幅最大的是俄股-7.52%,其次是大家比较熟悉的中国股市-3.38%。
(MTD=本月 QTD=本季度 YTD=本年度)
多个新兴市场2014年初因为美联储退市遭遇抛售潮,但随着投资者追求高回报,资金已经开始回流到巴西和印度等地。亲商界的改革派莫迪当选新一任印度总理,也带动投资者看好印度前景,以至印度股市涨幅接近20%。
有许多投资者认为当前市场受两个主要因素推动,一是全球经济复苏进程比较顺利,二是欧美日等主要央行维持宽松的货币政策,两者都增强了投资者的信心。
管理着全球1200亿美元资产的GAM公司美国固定收益部负责人Flaherty认为:"市场正经历'金发时代'(Goldilocks-like age,取自童话故事《金发女孩与三只熊》,编者注)──不太热、不太冷,刚刚好。"
然而证券价格持续上升、交易量和波动率下跌,却令不少投资者和分析师紧张。有"恐慌指数"之称的VIX指数2014年上半年平均值为13.8,创2007年以来最低,较长期平均值20.4低31%。美联储主席耶伦曾经警告,过高价格和过小波动或令投资者戒心松懈,可能触发一些为追求少量回报,不惜作高风险投资的危险行为。
事实上,低波动性也是今年市场走势出现怪异情况的推动力之一。
因为低波动性环境对于做套利交易是非常合适的。若资产本身的价格波动风险减弱了,套利变得更安全,投资者纷纷敢于放大杠杆追逐利差和高风险产品,比如股票、欧债甚至是澳元这类产品。
同时套利交易与低波动性还相辅相成,互相促进。不只是波动性越低,套利交易越好做,套利交易也会推动波动性进一步走低。因为当越来越多的投资者涌入套利交易市场,目标资产的每一次下跌都会有更多的买家进场接盘,导致价格曲线越来越平滑(详见:《低波动性是如何主宰全球资产走势的》)。
全球的宽松政策在改变资金循环的传统逻辑,因为"零"利率甚至负利率环境,使得大量低廉资金可助投资者快速荡平大类资产收益偏差和弥合预期价格分歧,套利交易大行其道,各种风险资产遭到"疯抢",风险与避险资产的共同上涨也就不显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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