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举行了介绍安倍经济学"第三支箭"(增长策略)更多内容的新闻发布会以后,英国《金融时报》和路透社都没有及时更新发布会的报道,原因大概有俩:一,大部分实质性内容早就"泄露"了;二,发布会内容"天马行空",难以正确解读其中的影响。
安倍经济学的"第三支箭"是推动结构性改革,促进日本经济重拾中长期增长的核心。去年6月,安倍把增长策略归纳成三大行动方向:(1)重新激活国内产业的计划;(2)创造新领域市场需求的计划;(3)增强外部贸易联系的全球拓展策略。然而,过去一年日本的结构性改革落实情况被普遍认为是令人失望的。
渣打经济学家Betty Rui Wang认为,本月更新的增长策略内容也是令人失望的,因为仍然缺失实施改革的关键细节,在劳动力市场、农业和经济特区的改革上也缺乏进展。
劳动力市场改革
在劳动力市场改革上,更新的增长策略只迈出了一小步。日本政府将建立新的体系,在该体系下薪酬将取决于成果而不是劳动时间。该体系设定了加强限制过度超时工作的措施。然而,这不大可能改变日本的终身雇佣制和按照资历计算薪酬的体系,而这一直是提升生产效率和充分发展个人才能的障碍。为了提高女性的就业参与率,日本政府公布了一项在2019财年前提供小学生放学后照料服务的计划。日本政府还承诺在2014年前重新评估税收和社会保障体制,希望鼓励妇女加入劳动力市场。当前日本的税法打击妇女参加工作的动力,因为通过扣税鼓励家庭的第二潜在收入来源减少工作。看起来,修改税法仍处于重新评估阶段,而不是实施阶段。更新的增长策略并不包含任何改善非正式雇员工作保护的措施,而非正式雇员占总雇员人数的约30%。
农业改革
公布的农业改革措施是相对温和的。日本政府承诺对农业机构和农业合作社进行"统一监管改革",希望鼓励企业参与农业这个产业,增加农业的竞争力。然而,该计划仍然让合作社自己设定改革的计划。日本的农业改革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农业产出的下滑和农民人口的老龄化增加了农业重组的紧急性。开放国内农业市场也是日本泛太平洋合作贸易协议(TPP)谈判的关键一环。日本的农业改革面对影响力巨大农民团体的反对政治游说。最近,日本政府才开始转移农业政策的焦点,从保护国内产业到促进日本农产品的国际竞争力上。
虽然法兴经济学家之前就指出,安倍的"第三支箭"看起来"啥都没射出来",但"第三支箭"就像忍者——大家觉得安倍"没射",只是暂时看不到影响而已。法兴特别强调企业减税的重要性,特别是如下图所示,日本企业的税负明显高于其它OECD国家。然而,减税和退休基金投资策略调整这样的改革,在很大程度上说只是改变蛋糕的分法,并不能替代释放生产力的关键结构性改革,后者才能把蛋糕做大。
因此,渣打认为:
对2013年版增长策略的更新只有小幅进步,主要是加入了下调企业所得税的计划。然而,计划的细节空洞,实施的时间表很长。其他关键改革领域中计划的措施,包括劳动力市场和农业领域,是有限的。特别经济区去监管化措施和能源部门改革的更多细节也在这次更新中缺席,这是令人失望的。市场的关注点现在很可能转移集中在落实下调企业所得税的计划上。一个有效可行的计划将能安抚投资者,日本政府是有决心重新激化经济增长的。然而,拖延改革可能会令投资者失望,并把更多促进增长的压力转嫁给日本央行,迫使其继续宽松。如果货币政策被认为是支持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来源,那么这可能意味着安倍经济学的失败。
值得注意的是,最近日本央行官员,包括行长黑田东彦在内已经多次强调,货币政策已尽其所能拉高通胀了,现在是到安倍政府兑现改革承诺,提升日本经济增长潜力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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