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投资者们依然坚信,市场是有便宜可捡的,今年的"便宜"就是全球央行还会继续保持宽松,这意味着尽管经济增长和通胀水平方面有诸多难看的细节,但资产价格还是会走高。
目前市场普遍预期,欧洲央行会在本周四的议息会议上推出进一步宽松,而且可能用一种具有创造性的新方式;同时美联储也小心谨慎地一再表示,虽然总有那么一天会加息,但现在收紧政策的时候可能还没到。
市场的表现也颇为悠然自得,股票和债券价格都缓慢而稳定地增长,而且波动性还低得不同寻常。今年目前为止,标普500指数上涨5%,过去12个月内涨幅达到17%,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也急剧下跌。
低波动性,是理解当今市场在发生什么的关键——显然,投资者好像什么都不怕。央行们和市场陷入了一场博弈。
投资者可能的确有理由平静,即使经济复苏没能大步伐前进,但企业是有利润的,现金充足、回购股票积极、分红也在增长。但通胀水平和工资水平增长都过低,这对于劳动者来讲是个坏消息,但对于拥有资产的人来说就不那么坏了。央行一直想推动通胀增长至安全领域,并帮助就业市场恢复。资产价格增长就是央行们这样做的代价。
花旗银行外汇策略师Steven Englander在致客户书中表示:
"我理解的信息是,央行们要么就是正确的,要么就是致力于用长期低利率来推动经济增长加速,这样一来,投资者就会不断地把风险抬高。"央行们可能最后能够成功地说服市场,低利率将保持很长时间,以至于他们不得不制造波动性来停止资产市场过热。
路透社认为,这个观点在逻辑上是讲得通的,但对央行的计划能力和控制能力过于信赖了。
另一种观点认为,目前市场所缺少的波动性并没有被毁坏,而是被压抑住了。这很像是10年前所发生的那样,当时市场平静地上行,杠杆越来越多,直到最后颇具毁灭性的波动性大规模爆发。
发生在市场的这一幕,也曾经发生在经济体系中。有一段时间,经济学家们都热衷于阐释"大缓和"(great moderation),即宏观经济发展带来了某种长期的平静增长阶段。这其实不是缓和,而是受到了抑制。
经济预测机构Levy & Co的David Levy认为,有75%的可能性美国接近零的官方利率会一直保持到2019年。
"市场一直在猜测,美联储何时加息,欧洲央行会推出什么样的非常规货币政策,中国央行又会使出什么样的调控手段。"
但路透社认为,相比于隐藏于幕后的那只"无形的手",人们可能更应该关心一些事实性的问题,比如欧元区没能控制其银行系统问题、中国经济增长的助动力来自一些值得怀疑的债务、以及美国私人债务的偿还似乎开始转向。
总而言之,跟央行们对着干去押注波动性激增是很傻的做法,但更傻的做法是一直依赖于央行来缓慢提高资产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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