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IMF年会上,美国前财长萨默斯提出了惊人的观点:发达国家现在面临着经济长期停滞(secular stagnation)问题。
克鲁格曼也发表了类似观点。简言之,克鲁格曼认为,全球经济的均衡实际利率一直为负值(大约在-2%至-3%之间),但是真实的实际利率远高于这个值。
真实的实际利率高于均衡实际利率产生的后果是,发达国家存在长期投资不足问题,GDP低于长期趋势水平。为填补GDP缺口,发达国家央行只能吹涨资产泡沫。
下图是经济长期停滞的证据之一:
蓝线代表四个主要发达国家真实GDP,目前仅高于2007年峰值。发达国家真实GDP的绝对值没有增长,并且也远低于长期趋势水平(红线)。
发达国家真实GDP和长期趋势水平的巨大差距导致OECD和IMF认为,发达国家潜在GDP并不是红线,而是下面橘红色的虚线,这反映了经济遭遇资本冲击,以及衰退导致劳动力的有效供给下降。
现在,经济学家们都认为真实GDP处于橘红色虚线下方。只要政策制定者认为经济没有达到潜在GDP水平,那么他们就会轻易采取宽松政策。
那么,经济长期停滞意味着什么呢?FT的Gavyn Davies称:
1.如果萨默斯是正确的,那么真实GDP将长期处于潜在GDP下方。央行通过灵活的价格和利率等刺激政策不会解决这个问题。在古典经济模型下,灵活的价格和利率政策能够迅速填补GDP缺口。在新凯恩斯经济模型下,灵活的价格和利率政策能够缓慢的填补GDP缺口。原因是,零利率下限阻止名义利率下跌,也阻止物价和工资水平下降。因此,政策的经济政策不能使经济恢复均衡。
2.当我们处于经济长期停滞的情况下时,之前的正常措施不大可能继续有效。在正常情况下,提前消费能够解决问题。但是,在经济长期停滞的情况下,提前消费就会导致未来消费出现短缺。因此,为了避免陷入更糟糕的经济衰退,央行可能需要采取QE等货币刺激政策。
在卸任英国央行行长之前,金恩曾指出这一点。但是,没有引起市场太多关注。市场早晚会出现资产价格泡沫。但是,这种情况非常危险,原因有二:首先,QE非常重要;其次,市场会认为央行没有其它措施来促进经济增长。
3.经济长期停滞需要加强财政政策。在萨默斯发表这种观点之后,伯南克称,经济长期停滞不可能发生,因为公共部门总会找到正收益的资本项目。这些项目的融资成本可以低至零或负值。因此,在一个理性的世界,政府投资常被当作结束经济长期停滞的有效措施。
这种观点首先由萨缪尔森研究20世纪30年代大萧条时所提出。IMF经济学家Ken Rogoff等都支持这个观点。
结论:
在工资和通胀持续在零水平附近波动,以及国债收益率偏低的情况下,认为我们将陷入经济长期停滞的经济学家似乎略占上风。反对者认为,真实GDP能够重返潜在水平(橘红色线),也能够重返长期趋势线水平(红线)。但是,为了达到这种水平,经济中将不可避免的出现资产泡沫和通胀。
另外,在财政刺激方面,认为我们将陷入经济长期停滞的经济学家也似乎占据上风。虽然真实GDP低于潜在水平,但是发达国家仍然在紧缩财政。
实际上,这是一个古老的宏观经济问题:政策制定者面临愿意承担哪种风险的选择,高通胀还是低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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