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年中在欧债危机最严重的时候,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推出的OMT购债计划成功从悬崖边上挽救了欧元,之后欧洲经济甚至出现了一些内生性的复苏势头。然而,最近几个月,这个良好的势头明显消退了——PMI和通胀都出现了下滑,其中更可能是欧元区内部对私营部门的信贷供应持续萎缩引起的。
面对这一局面,欧洲央行上月又推出了TLTRO和负利率措施,希望刺激银行向私营部门放贷。然而,Mohican Macro Institute的分析师认为,欧洲央行这次措施的效果更象是需要被动触发的——即需要公共部门首先增加投资和创造就业。在上月议息会议的新闻发布会上,德拉吉已经暗示,欧洲需要以一种对经济增长更友好的方式推进改革。
而本周,德拉吉进一步阐述了他的改革观点:
结构性改革的推进应保持与实施财政纪律一样的关注,也应该在欧元区层面完成。
结构性改革需要强烈的国内改革主人翁意识( domestic ownership),因为它们(这些改革改革)深深地触碰了社会性契约(societal arrangements)。但同时,IMF的例子显示,存在极具说服力的理由认为,超国家机构推进的改革更容易引起国内对改革的争论。德拉吉认为,这可能把争论从"怎么实施改革"转移到"是否实施改革"上。
结构性改革的结果——更高的生产效率和竞争力水平,不仅关乎一个国家自身的利益,而且关乎整个货币联盟的利益。
因此在欧元区,在欧盟层面建立结构性改革的规则是有理论依据的。缺乏改革可能威胁联盟的凝聚力,而经济复苏则告诉我们,坚定的改革可以增强这种凝聚力。
上月举行的欧洲议会选举结果显示,民粹主义已经出现崛起的苗头。从某种程度上说,民粹主义崛起的势头可能成为了欧元区各国主流党派进一步妥协的动力,特别是单方面强推紧缩的财政纪律所带来的负面效果(高失业率、低通胀、政府的民意支持率下滑)已经越来越明显,无论是债权国和债务国现在都更可能更愿意接受一种用"糖果"换改革的政治交易方式。英国智库开放欧洲认为:
虽然缺乏具体的细节,但(德拉吉的言论)刚好与德国提出的"改革契约"形成呼应,德国在去年秋天强烈引入这个概念。它们之间存在很多的共同观点,包括欧元区规则将有助于鼓动改革的主人翁意识,而不是打压这种意识,同时也是欧洲发展进展的合理补充。
我们一直预期,改革契约将会以某种形式再次出现,不仅因为德国强烈支持这个概念,同时也存在其他原因认为这个概念当前可能获得进展。
虽然边缘国家之前已经拒绝这样的主权转移,但意大利总理Renzi已经在口头上兜售成员国应该从改革的努力中直接获得回报的概念。细节可能有所区别,但从这点的概念上说,Renzi已经向德国靠拢了。
当然,改革契约在政治上仍将是难以兜售的,但基于欧洲央行的支持,以及在欧元区财政纪律和更大范围经济改革方式的谈判和讨论中对经济增长的渴望,现在可能正是让这个概念通过某种形式回归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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