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为Izabella Kaminska,刊载于FT。
危机通常产生于不确定性。当大多数人都未意识到的时候,危机往往就会出乎意料地来临。
现在全世界都紧盯着西方国家央行的一举一动,反复谈论QE政策引起遍地的泡沫,却忽视了中国市场自由化所带来的风险。
如今世界上几乎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包括汇率自由浮动在内的市场自由化对中国乃至全世界绝对是一件好事,但实际上这对西方国家来说很有可能是件坏事。
前面一种想法的根源在于主流观点都认为人民币被低估,当人民币升值,中国开始疯狂地购买所有的耐用品的时候,世界会因为中国巨大的消费需求而获得动能。
但客观的分析你会发现这里面存在一些问题。例如,看看中国购买最多的"产品"类型,有海外地产、黄金、比特币、酒和艺术品。相对而言,中国对铁矿石的需求在放缓,原油进口出现下滑,连中国对奢侈品的需求也开始滑落。
中国从购买消费品转向海外价值储存品的趋势值得注意。以相对汇率来看,中国在某一领域的投资增多,中国购买的商品的价格也越来越贵,这不仅导致"中国溢价",也导致了市场的错配。
由于资本管制,中国无法通过资金自由流动或者汇率自由浮动来使市场达到平衡,市场信号很清楚地表明当前中国的购买力相对过剩,这必然导致物价飞涨。资产价格走高,泡沫越积越多,资金外逃发生的可能性就越高。这意味着,中国购买海外地产、黄金和比特币导致市场走高的消息应被小心对待。
如果资本管制消除,资金大规模撤离,资产价格会大跌,所有定价过高的资产都会大量蒸发。
正如IMF在今年7月所警告的那样:
如果处理不当,中国允许资本自由流动的决定可能会导致大量资本撤出中国市场。
根据IMF的测算,跨境资本流动的快速自由化将会在几年内导致大量资本净流出,这个规模相当于中国GDP的15%,约1.35万亿美元。从总体来看,中国释放出的资金总量将达到2.25万亿美元,而外海投资中国的规模约为9000亿美元。
除此之外,另一个广为流传的观点是中国永远有能力指导人民币汇率。但倘若资本通过非官方的出口通道加速外流,中国央行将会面临相当棘手的任务。
另外,如克鲁格曼此前所说,如果资本外流致使中国抛售所持的美债,这基本上只会对西方国家有利。
由于美联储的干预,中国出售美债不会提高美国接近于零的短期利率,长期利率主要反映市场对短期利率的预期,就算中国的抛售对长期债券造成了一定的压力,但美联储可能会出台更多的QE然后购买这些债券。
中国确实有可能压低美元的价值,但那对美国有好处,安倍经济学对日本经济的刺激便是如此。
其实从长期来看,市场自由化对中国未必也是件坏事,因为汇率自由浮动后资金大量流出,人民币贬值,出口提升,经济自然会更好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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